霍司砚的话,让一旁的人都朝他看过来。
温知羽愣了愣,说:你找我干什么?
霍司砚不动声色道:给你父亲从国外请了位专家回来,到时候我总得赶过去引荐。
原来是兑现床上承诺来了。
温知羽说:你来了给我打电话,我到时候请你吃饭。
霍司砚心不在焉嗯了一声。
他话不多,跟周围人也算不上多熟,并不参与他们的话题。旁边的人倒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套着近乎。
张喻凑到她耳边说:这些人都跟霍司砚家有合作,霍司砚他爹是真牛,所以霍司砚也被捧得高。
温知羽刚要凑过去附和她两句,结果就是一僵。
霍司砚的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正往某些地方游走。
她回过头时,却看见他神态自若,在喝茶,谁又能想到他的桌子底下的手不安分。
怎么了?张喻看她脸色不对,问了一句。
没有。温知羽坐直身子,去拽他的手。
奈何霍司砚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手的力气是真大,她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不成体统。
霍司砚手指还修长……
她猛的站了起来,脸蛋微红。张喻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温知羽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霍司砚挑了挑眉,伸手抽纸,擦了擦手,很快也起了身,朝洗手间的位置走去。
……
温知羽整理完自己,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才抬脚从洗手间的位置出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霍司砚。
你跟我来洗手间做什么?温知羽有些戒备说。
他意有所指的淡淡说:手上都是水,过来洗洗。
水是怎么来的,又是一个,过了线的话题。
温知羽下意识的朝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去,显然他已经洗完了。
她绷着脸,不能得罪他,干脆不说话。
霍司砚伸手替她理了下耳边的头发,道:你可真是浪的离谱。
霍司砚,你别再说了,你自己发.情,一直说我做什么?温知羽忍不住道。
只不过她视线往下扫,却看见他这会儿平静到不能再平静。
霍司砚这会儿对她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单纯在逗她玩。
他的手从她耳后下滑到她脊背,然后扶住她的腰,温知羽的腰很细,细到光是搂着,就挺让人有破坏欲。霍司砚低头看着她的耳垂,道:晚上去我那?
温知羽心里警铃大作,勉强说: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回去了,去你那会来不及走。
霍司砚就松开了她,就在她以为能走的时候,他把她拖进了男厕隔间。
霍司砚的亲吻虽然乍一下感觉挺循序渐进,只是仔细辨别,去分明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霸道劲。
温知羽双手撑在他胸膛上想挡住他。只不过还是徒劳。
霍司砚道:蹲下去。
温知羽跟了他几回,也算是有些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她用嘴。她不愿意,说:太脏了。
他隐隐有不耐烦的味道,语气倒是和往常一样:我说,蹲下去。
我不。温知羽记忆里那些不好的片段全部涌出来,她打了个哆嗦,红着眼睛说,我该回去了,不然外头的人会怀疑。
温知羽。霍司砚眯了眯眼睛。警告道。
温知羽还是不敢把他彻底惹毛了,毕竟她亲爹的未来掌握在他手上,她的声音小了一点,没说话,但显然还是,不愿意。
过了一会儿,她咬了下唇,还是说:这个我真不行。
霍司砚自从上次跟温知羽睡过以后,对她多少是有点兴趣,对她也算是多了一些关注,她的要求他也如她所愿满足她。但他喜欢大胆主动,这会儿那种索然无味的感觉又出来了。
霍司砚是一个有点兴趣就会纵容自己的人,哪怕兴趣再出格,他想做的也都会去做。而不感兴趣的东西,他也不会花半点心思。
他松开了温知羽。
整理下,出去吧。他没什么语气的说。
温知羽在他松手的一刻,就感觉到了他的疏离跟冷淡。
女人其实都很敏感,一个男人的态度,多少能够察觉到一些。
她知道霍司砚这举动并不是好心放过自己,而是自己触碰到让他不满意的点了。
温知羽几乎是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手,说: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心理上接受不了这件事。但是我父亲的事情,麻烦你高抬贵手。
霍司砚回头看了一眼,她脸色惨白,拽着她的手也是紧紧的,生怕他走了。
往常人或许会心软,但霍司砚本身就偏理性,同情这种情绪,跟他的生理需求成正相关。生理得不到满足,同情值就是零。
他不带任何情绪的,扯开了她的手,道:你放心,那两百万既然给你了,那就是你的。姜泽在国外,也会暂时继续在国外待着。
他说的是暂时。
温知羽心里沉得厉害,说:那你新找的医生呢?
找他回来一趟,还得长时间待在国内,也得几百万,我的钱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霍司砚平静道,希望叔叔,能够自求多福。
温知羽愣愣的站在原地,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是不会再帮忙了。其实霍司砚刚刚过来对她的态度确实不错,不然也不会一来就在她身边坐下。
现在一想,霍司砚还在替她办事,那就是还想跟她有长期合作的意思。总不可能花这么多钱,就只有一次。
男人上心,不都是有理由的么?
温知羽真的很爱孟父,为了孟父做什么都行,但是她好像把事情给搞砸了。
她闭上眼睛,睁眼时,有几滴眼泪砸在了地面上。
温知羽有些颓废的蹲了下来,几分钟后,有只手递给了她一张纸巾。
霍司砚那双手,她很熟悉。
温知羽道了声谢,又连忙说:我对这种事情,真的接受不了,我有阴影。
那是你的事情。霍司砚淡淡说,把眼泪擦了,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女人可以哭,但不是所有男人,对女人的哭会产生情绪。至少对我而言,我只会觉得麻烦。
他顿一顿,又道,至于你不愿意的原因,那是你的事情。我觉得没劲了就是没劲了,不会在意你是因为什么理由拒绝我。
良久,温知羽嗯了一声。
好自为之。霍司砚转身走了出去。
温知羽回到位置上的时候,霍司砚已经不在了,听他们说,是被一个女人给接走了。至于是谁,没有人认识。
有一个开玩笑说:霍司砚现在的女人圈子真广,以后泡妹子,还是得问霍司砚介绍。
霍司砚这叫什么,周意后遗症?
我当时不就说过,霍司砚骨子里并不是什么传统的男人,只不过是被周意给束缚住了,周意一走。他的本性可不就暴露出来了么?
洛之鹤见温知羽过来,给她倒了杯水。
张喻道:我们宁宁,酒量不差,喝水有什么意思?
洛之鹤微微蹙了下眉,笑了笑:她明天就回去了,你给人家灌醉,到时候睡过了怎么办?
张喻一听,也是这个道理,说:还是你想的周到,不愧是市第一从不走心的暖男。
洛之鹤是对谁都还行。但对谁也都有距离感。
温知羽却想起自己的父亲,孟父也是个温和并且对谁都好的男人,年轻时年轻有为忠于家庭,又很积极向上。而现在手腕上布满刀痕,全是自残痕迹,嘴上时不时崩出一句,不想活了。
宁宁,爸爸好痛苦,真不想活了。
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宁宁就没有爸爸了。
温知羽崩溃得有点猝不及防。
把一旁的张喻给吓了一大跳,连忙安慰她说:这是怎么了?温知羽,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哭是没有用的,哭一点用都没有。哭不能帮她扛起整个家。温知羽很快擦了把脸,笑着说:我太感性了,突然想到一部电影,一下子没忍住。
她待了没多久,就要走了。
张喻喝了酒,洛之鹤道:我送你吧。
温知羽没有拒绝,她感觉他应该有话要跟她说。
洛之鹤在车停在她楼下时,开口道: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如果能帮上忙,可以跟我说。
温知羽勉强笑了笑,说:我自己能处理好,你别担心了。
倒不是她客气,只是洛之鹤真不一定能帮得上忙。首先是姜泽的事情,上次他就说过,姜泽不管怎么样,也是他从小到大的兄弟,显然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帮忙她。
另外孟父的事情。要请专家,动辄几百万的花销,拿出几百万帮助一个不太熟的人显然不太可能。如果只是花物力,她麻烦也就麻烦他了。
她要真提了,洛之鹤显然会为难,温知羽不想发生这种尴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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