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砚在看到霍奶奶时,目光微微变了。
霍奶奶笑眯眯的朝霍司砚招手道:你的人,你自己来喂。
嗯。霍司砚没什么情绪的应了一声,接过她手里的碗。坐在了温知羽的床边。
温知羽觉得他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也难免有些紧张起来。
霍奶奶和蔼的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来,道:宁宁,你这次帮了阿律,奶奶总是要谢谢你的,但奶奶老了,不懂时尚,只能拿一些老旧的东西过来送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她说完话,就把首饰盒给打开了。里面是一条项链,中间有一块不小的深蓝色宝石,只不过做工看上去确实有年代感。
奶奶给你戴上。她继续和蔼的笑着,弯腰替温知羽戴项链。
温知羽莫名有一种不安心的感觉,她抬头看了眼霍司砚,只见他满脸复杂,情绪显然不算好。
谢希则是站在一旁一脸笑意。
霍奶奶戴完,又仔细的上瞧瞧下瞧瞧,打量了好一会儿,然后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宁宁这丫头长得就是好看,这项链被她戴着可一点不显老气。阿律,你来说说,是不是很好看?
霍司砚沉默了好一会儿,嗯了一声。
谢希笑道:宁宁,这项链当时周意可是求着要,你奶奶都没送,看来还是你合她老人家的眼缘。
谢希这句话,几乎是给温知羽敲响了警钟。
这项链绝对意义重大,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霍司砚,后者这会儿有点走神。
奶奶,我真的不能要。温知羽说,这个太贵重了,放我身边也不安全,指不定哪天就被偷了。
霍奶奶道:被偷就被偷了,奶奶送给你,那是你值得。
温知羽抿着唇不做声,霍奶奶这个人看似和蔼可亲,其实气场很强,很明显是那种说一不二的性子。
谢希意有所指的道:你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过来求你奶奶就成。奶奶既然送你,收着就是了,她有的是钱。
温知羽只能硬着头皮收下了。
霍司砚淡淡说:您老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休息吧。
霍奶奶道:也是该回去了,你送我下去吧。
等两个人进了电梯间,霍奶奶就率先开了口,说:这姑娘我瞧着还行,又这么为你,你们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处一处试试看吧。
霍司砚道:我跟她大概率走不到结婚那一步。
不试试怎么知道?霍奶奶道,之前我也同意你和周意,你们走到那一步了么?我老婆子喜欢,你就替我老婆子试试,爱情这东西,也说不准的。
霍司砚抿起唇,没有说话。
再者,你现在要再娶一个喜欢的,几乎没有可能。霍太太道,霍家男人都冷血,你爸你叔叔你爷爷,没有一个是重感情的。所以找一个长辈喜欢的,也不是坏事。
霍司砚点点头:听您的,您老人家喜欢,我没有什么不可以试的。
霍司砚把霍奶奶送到车上,才抬脚往回走,看到谢希时,脸上有几分冷意:您也太心急了。
那天他们聊,霍司砚虽说可以跟温知羽以结婚为目的正式恋爱,但后面那句不喜欢与前面半句相比,是先扬后抑。看似愿意,实则还是没同意。
谢希那天说随他,没想到直接请了霍老太太。
老太太这两年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霍司砚虽说不见得是一个孝顺的人,但也是尽量什么事情都顺着她。毕竟当初不是她努力打下了霍家的江山,霍司砚现在的日子必然不会有现在好过。
谢希听了霍司砚的话,淡淡道:我只是为了帮你往前走,一直记着个旧人算是什么事。有了新人,放身边待个几年,自然而然也就把前面的人给忘了。
霍司砚没有再说话,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给绕了过去。
谢希看着他的背影,去的不是温知羽病房那条路,而是办公室。
她扯了扯嘴角,现在霍司砚是不满意,只是希望到时候别有哭的时候,她有种直觉,温知羽只要在霍司砚身边待个两年,他身边就不会换新人了。
谢希再次回到温知羽病房时,她已经把项链给收了起来,见她过来。连忙把项链连带首饰盒一起递给她。
阿姨,我真的不能收。温知羽苦口婆心的说,我怕我戴着这个,到时候遇上图谋不轨的还得再挨一刀。
谢希笑道:怕戴着不安全,你就自己收起来好了。怎么着也是市市中心一套房,以后遇到事情卖了急用也是好的。
温知羽也就实话实说了:阿姨,我其实是不敢琢磨奶奶的意思。
她老人家就一个意思,想让你跟霍司砚好。谢希道,当然,阿姨也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待在他身边。他是许了你什么的。只不过他能给的,阿姨和你奶奶都能给。
温知羽心头猛的一跳,有个念头冒出来:霍司砚总是用孟父来威胁她,那么霍奶奶会不会比霍司砚要保险靠谱很多。
谢希道:只要你试试,不管最后你跟霍司砚好不好,阿姨这边都不会亏待你。实话跟你说吧,阿姨也不是非要你当我媳妇,只是霍司砚心底的周意,阿姨总得连根拔起。你为他挡了一刀,霍司砚对你还是不一样的。指不定他就喜欢你了。
温知羽明白她的意思了,只是要她试试能不能让霍司砚的心思从周意那里移开。
晚上霍司砚下班过来的时候,温知羽就主动跟他说了这件事:你妈想撮合我们。
霍司砚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怎么想的?
温知羽说:其实我是挺有好处的,不过我不太想。我觉得保持现状就挺好的。
霍司砚没有再开口,这一天温知羽觉得好受多了,躺在床上在看一部爱情片,只不过国外电影动不动就大尺度,女生的叫声让她尴尬的把声音给关小了。
霍司砚平静道:不看了?
电影里面太夸张了。她讪讪。
霍司砚安静了好一会儿,说:你平常比这还要夸张。
温知羽:……
霍司砚道:随便动一下就哼哼唧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温知羽就不说话了,受伤的时候聊这个话题,霍司砚要有点想法,倒霉的是她自己。
她把手机给关了,病房内彻底暗下来。
她却听到霍司砚说:要不然试试?
温知羽在黑暗里眨了眨眼睛,然后说:不要,我胆子小,不敢的。
你父亲那边,我跟你签合同,不会为难他。这辈子也会负责他所有的花销。霍司砚说,这样愿不愿意试一试?
温知羽说:合同可以我拟定吗?
可以。
温知羽迟疑的说:如果是试一试,你就不能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们得是平等的关系。这样可以的话就行。
霍司砚道:可以。
温知羽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似乎内心平静的很,反正都得待在他身边,当然是能越舒坦越好,是不是女朋友没有多大的差别。
而霍司砚提出这个,很大程度上,则是为了敷衍霍老太太。否则按照他自己的打算。从没有考虑过跟温知羽进一步发展。
第二天醒来时,温知羽就觉得尴尬了,看了霍司砚半天,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霍司砚看她一副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模样,挑了挑眉,说:换个身份就不知道跟我怎么相处了?
温知羽说:你还是赶紧去上班吧。
霍司砚走了以后,温知羽看了半天天花板,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张喻。
张喻信誓旦旦道:相信我,你们最多好三个月。
事实上,张喻还是高估了他们,他们好的时间远比三个月要少,她一句分手一说,霍司砚根本留都没留她,也没有半分情绪波动。
温知羽也是那会儿才知道霍司砚的试一试,就没有真试的打算,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心。只是为了跟长辈交差,随便处一处走个过场罢了。
但这都是后话了。
这会儿温知羽是觉得暂时不好判断。而张喻在得知她这几天没个人影是住院了以后,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看到温知羽中了一刀,整个人都急得跳脚:那人有毛病吧,捅你一个路人甲干什么?
温知羽说:医院呢,你小声一点。
张喻说:你人都小了一圈了。
温知羽前两天右手动都不能动,今天起码能抬起来了,已经好多了:你也别担心了,也差不多快要好了。
张喻下午约了朋友,到点了不得不离开。
过了片刻,霍司砚给她发消息说:要不要出去走走?
温知羽今天好多了,也确实想下楼,说好。
霍司砚回来给她撑了个外套,温知羽看到自己臃肿的模样,有些气馁的说:要不然就不去了吧。
不会丑。霍司砚劝道,在医院里大家都差不多,没人注意你长得什么样。
又淡淡说,再者,你自己男人都觉得你不丑,能有什么问题?
温知羽觉得他带入角色,快得不自然,她完全是为了那份合同,还不习惯,没有接话。
霍司砚看了看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个人一直走到电梯口,突然遇到一位中年男人,对方看到他想打招呼,只不过在看到温知羽以后,明显的愣了愣。
这是你女朋友吗?对付神色复杂。
霍司砚点了点头,道:腿脚问题又严重了?我送你回病房。
温知羽心想你不是要带我下楼么,只不过他是医生,帮助病人也没有什么,她就没有开口,默默的站在原地等了他十分钟。
霍司砚回来牵她手的时候,温知羽开口问:那个叔叔是谁啊?
霍司砚随口道:一个熟人的父亲。
温知羽认真回忆了下中年男人的脸,然后跟记忆中另外一个人的脸重合了。
周意有男人的影子。
温知羽想了想,说:我认识的熟人,你就直接说不好么。要试一试,难道不该坦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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