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欢慕云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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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为了慕锦欢？
值得吗？
她讽刺的笑了，一个英雄，最不该儿女情长，他纵能耐，怕也是难成大器的。
她拿起嫁衣，触摸着那些精致的刺绣线条，心中竟生出一种念头来，这嫁衣穿上去，是真好看的，若旁边站的人是他……
手中顿时一空，嫁衣从她的指尖扫过，被人扯了去。
她抬起头，看到脸色苍白的慕锦欢站在旁边，嫁衣已经落入她的手中。
她身上包扎数度，有两处已经染血，是她起身行走牵扯了伤口导致溢血。
但是依旧站得笔直，她站立的姿势和一般女子不一样，腰挺，肩平，脖子直，给人一种错觉，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个挺拔的军人。
查端明淡淡地笑了，“这嫁衣是你的？”
“你知道！”锦欢看着她，眸光没有丝毫的温和。
查端明点头，“那就拿回去，但凡逆贼的东西，怕都是要上缴朝廷，所以属于你的就先拿走。”
锦欢听她说东浙王是逆贼，不禁淡淡地笑了，“查姑娘的选择真是明智。”
查端明正色道：“良禽择木，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真心辅助逆贼，只是得祖父指示，留在他的身边探听消息，在紧要关头，能助朝廷一把。”
锦欢淡淡地笑了，眸色清明地看着她，“查姑娘是女子，却能如此深明大义，着实难能可贵。”
查端明道：“什么大义我不懂，只是听祖父的吩咐。”
她不喜欢慕锦欢的眼神，那眼神仿佛洞悉一切。
她的眸光再落在慕锦欢手中的嫁衣上，那红色颜色真的太刺目，刺目得让她心中生出一丝不耐和烦躁来。
慕云屹寻着锦欢来到库房，看到锦欢与查端明站在一起，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便把锦欢拉到身边道：“你伤势严重，不可行走，跟我回去。”
锦欢乖巧点头，“好！”
“大将军！”查端明福身。
慕云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甚至连应都没应，牵着锦欢便走。
出了东浙王的龙腾阁，慕云屹道：“以后不要搭理这个查端明。”
“好！”锦欢知道他是看清楚了查端明的为人。
回了房中，锦欢想把嫁衣叠好，慕云屹让她躺好，为她盖好被子，他自己慢慢地仔细地折叠。
锦欢露出两只黑幽幽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虽然之前早知道他还活着，但是始终没见到他的人，那份不确定还是折磨着她。
如今真真切切地看到他了，看到他的脸，看到他的眼，看到他会动，其实还是不真实，就跟做梦似的。
他的铁手看着很灵活，折叠嫁衣的时候，手指都是可以动的，真是神奇。
她忽然伸出手握住了那铁手，眼泪就急急掉下来了。
慕云屹凝望着她，暖暖一笑，“不要紧。”
“怎么回事？”锦欢哑声问道，鼻子堵着。
慕云屹轻声道：“兵器库是在山洞里，很深，很大，除了火药，还有许多制作精良的兵器战车，若东浙王真要造反，就算一时半会攻克不了京城，日久总成，他金银粮草充足，兵器精良，是一个很巨大的威胁，本来我只负责刺探，但是，消息泄露出去，东浙王调动兵士派人围困我，我带着人突围而出，直奔山上，点了那些火药，那一刻，我抱了必死的心……”
他看着锦欢，眼底不忍，“点了火药之后，我跑出去，但是，爆炸巨大，在山洞里连番爆开，即便我当时已经冲到了洞口，却还是被炸飞，我被一个猎户救了，但是伤重厉害，一直昏昏沉沉，猎户为我采了草药，无法治疗我的断臂，伤口血肉腐烂发臭，再后来，擎天太上皇找到了我。”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有些怔惘，看着她的时候，眼底有写痛，那种痛，仿佛是从灵魂里透出来，刻骨铭心到刻入灵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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