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陆靳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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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一霎呆如木鸡，二十岁女孩对四十老油条，他还真的信了。红胡子搞出车祸后，他一直后悔，当时怎么就没让女车神开车。
门外突然传来王姨声音，“江夏，陆文菲来了。”
厨房内登时一静，三人面面相觑，沈黎川开门，老鬼问，“需不需要帮忙？”
江夏摇头，“嘉嘉秀秀还小，大人的事别影响她们，你带嫂子先回去。”
老鬼想到刚才秀秀的机灵，一时间没推辞，和王姨打完招呼离开。
走了一家人，热闹沸腾的客厅冷清下来，王姨关了电视，不安立在一旁。
陆文菲坐在沙发，打量这套房子，油坊口出四环，算城郊和市内交界处，多是二十年房龄的老小区。
装修破败，空间狭窄，布局不合理。有福不享，没苦硬吃。
而如此简陋，江夏依旧能住下，说明她拒绝陆靳霆示好，坚定又坚决，而陆靳霆对她别无办法。
江夏也就不会借陆靳霆手，对她展开报复。还有沈黎川在，她老老实实发挥用处，陆靳霆越对江夏束手无策，越会留着她，或许还会成他的底牌杀器。
情况比飞机上设想更好，陆文菲心逐渐沉回肚子里。
至于狐天德，应该是凑巧。陆靳霆是想借此敲打她，向她示威，她尽在他掌握，并非真的知晓那件事。
沈黎川安抚王姨回房间，示意陆文菲，“有什么事，我们离开说。”
陆文菲抬手抚着肚子，她很疲惫了，惊悚过后困倦如潮水，又没了底气。沈黎川出现在这，她无可奈何，全无从前趾高气昂、颐气指使，形容低糜又狼狈。
“我今日不找你，我和江夏聊聊。”
沈黎川毫不松缓，上前一步，声线绷紧的，“聊什么？”
陆文菲像望着他，又像没有望他，“与你无关，且不动手，不动嘴，心平气和聊一聊。”
沈黎川蹙眉，他的教养使他十分尊重女性，但陆文菲在底线上造次太多回，信任消耗殆尽。
“太晚了——”
“什么事。”江夏隔着不近的距离，冷眼望她。
陆文菲，“你的身世。”
沈黎川大吃一惊，条件反射转头望向江夏。
她也猝不及防，震惊一层层从眼底涌出来，覆盖整副面容，苍白失了声，“什么？”
陆文菲不顾她，面向沈黎川，“相信了吗？我来聊正事，不是找是非。如果你放心了，那请先回避。”
沈黎川回视她，“为什么要回避？”
陆文菲避开他视线接触，转向江夏，“他在，我不会说。”
江夏眯起眼，审视她。
这套房子没有铺设暖气，开了空调暖风，陆文菲进门后未脱羽绒服，鼻尖额角缀满汗，她好似恍然未觉。
整个人疲惫累乏，有气无力的，又像刚回国。
江夏心里过几圈，朝沈黎川点了头。
沈黎川明显迟疑，踌躇，最终一言不发，取下玄关衣架上大衣，出了门。
陆文菲目送他离开，望着深灰的铁门板，忽然笑，“知道为什么我哥哥这么忌讳沈黎川吗？”
江夏抱臂立在客厅与厨房交界，不太有耐心，“为什么？”
陆文菲还在笑，悲恨与嫉妒，“你喜欢狗吗？沈黎川这么听你的话，像只牧羊犬，与你心有灵犀。我哥哥是狼，也想做你的狗，可惜你压根不看他，牧羊犬不在了，你也不养他，还念着牧羊犬。”
江夏面露厌烦，她在陆家长大，如今竟发现与陆家人无法交流。人有人格，尊严，如何能被矮化，被附属。
且陆靳霆那种魔鬼，只会把旁人驯成狗，绝不会把自己当狗。
“直说我身世。”
陆文菲表情落下来，瞳仁映着灯光，“我哥哥在查你的父母，萧达去汇报时冒失，怀里抱的文件掉在地上摊开时，我看见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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