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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弋也不想的。
只是他整个人动也动不了,只能半躺在着他柔软的身体上。
看不见的时候,嗅觉和听觉就格外灵敏。
鼻尖只嗅得她刚沐浴完的玫瑰皂豆香,听着她说这些私密又关切的话语,他真的很难不羞涩。
姜令芷摸了摸他的脸,发现有点微微发烫,觉得他可能是靠着自己有点热,她赶忙歉意道:对不住呀夫君,不该抱着你的,我这就把你放回枕头上去。
她两手托起他的头往枕头上去,一边慢慢跪坐着将自己的大腿从他身下挪出来。
许是方才给他揉捏用了太多力气,她忽然胳膊一酸,一时有些撑不住,她暗道一声:糟糕!
她就这么扑倒在他身上,唇瓣也不轻不重地撞在了他嘴唇上。
姜令芷慌忙起身。
转念一想,他如今已经恢复知觉了,自己这样抽身太快稍显无情,遂又柔声找补道:......那个,夫君,你长得太好看了,就忽然很想亲你一下。
与此同时她忽然发觉自己的手指被极轻地触碰了一下。
她错愕得睁大了眼睛:夫君,方才,你的手指可是动了!
她惊喜地又去拉他的手,可无论是捏他的手指,还是挠他的手心,甚至弹他的指甲,他都再没有一丝反应。
像是方才那一幕是假的一样。
萧景弋没觉得自己的手指会动了,只是这样被她又抱又亲,还抓着手指摸来摸去的,他觉得更热了。
姜令芷试探了半天,见他再无反应,也只好叹了口气。
瞧着他热出了汗,又起身去帕子浸了水,给他细细地擦了擦脸和脖子。
怕他失落,一边擦一边安慰道:
我方才瞧见你的手指动了,虽然只是很轻的一下,想来夫君定然是愿意醒来的。牧大夫说了,夫君许是受了什么刺激,神思太过紧绷的缘故才一直昏睡着。你这么大一个将军,遇到的难题定然也非常大,你就当现在是在养精蓄锐,等醒来的时候就一拳捶死它!
萧景弋喜欢听她说话,无法无天的。
好像在她看来,哪怕是天大的事,都难不倒他。
也不知她一个小小女子,怎么就对自己这般信任。
只是他又免不了沉郁,心里明明惦记着冤死的将士们,惦记着要还他们一个公道,可就是睁不开眼,连自己的躯体也无法控制。
好像潜意识里,依旧危险重重,而这种昏睡成了一种自我保护。
只要自己昏迷不醒是个废人,身边亲近之人就不会再有危险,他的爹娘,他的兄弟姐妹,还有,她。
姜令芷摸着他头上的汗落了,脸上也没有那么热了,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打更声,已经是二更天了。
她便和他告别:夫君,时辰不早了,你安歇吧。我今日有些劳累,待我养足精神缓过来了,再来与你同床共枕。
萧景弋:......
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在乡下长大的新妇实在是别具一格。
要说她没见识没文化吧,她也常常讲些有理有据的话,还会讲成语用典故,可要真说她知书达理吧,偏她在床笫间说话行事又实在是太过狂狼放肆。
倒也不是不好,就是太野了,勾人勾得心痒痒的。
......
姜府。
姜尚书正在书房作画,听到楚氏说,姜令鸢愿意去国公府做妾后,头也不抬道:自甘下贱。
楚氏眼底闪过一丝怨恨:老爷,令鸢她到底是自小在您跟前长大的,您竟一丝关心也没有吗
姜尚书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楚氏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尾椎升起,叫她无端打了个哆嗦。
他收回视线,继续低头作画:滚出去。
楚氏憋住快要掉出来的眼泪,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夫妻数十载,她却依旧觉得他遥远而又陌生。
他所有的柔情蜜意好像都留给了魏岚,从魏岚死的那一刻,他也跟着死了,现在留下的,只是一具冷漠无情的行尸走肉罢了。
楚氏闭了闭眼,惨淡着一张脸,转身出了书房。
姜浔躺在床上发呆,外头响起了几声敲门声:二哥,你睡了吗
他莫名一阵心虚,忙起身去给她开门:令鸢,你这么晚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姜令鸢惨笑一声:二哥,我只是来告诉你,我应了国公府的话,明日便要嫁过去做妾了。
做妾......做妾......
姜浔只觉得心里难受起来。
像他这样的世家子弟,从小就被教育,妾,不过是个消遣的玩意,永远上不得台面。
可如今外头的传言甚嚣尘上,令鸢的名声到底是毁了,不给萧宴做妾,又只剩死路一条。
姜令鸢抬头看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我不怪令芷阿姐,只要她开心就好。本就是我欠她的。
......不是她,姜浔下意识地解释道:我今日去查过了,这事跟她没关系,你别误会她。
姜令鸢怔愣住了,二哥居然在维护姜令芷
可随即她又开始心虚起来,二哥查这事了那他岂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事儿,是阿娘说出去的!
不,不可能,芳嬷嬷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扯出自己和阿娘来的。
如此想着,姜令鸢迅速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我就说令芷阿姐不会这样做的,毕竟二哥你这么好,令芷阿姐和你一母同胞,又怎么可能是心思恶毒之人呢。
她说着,又叹息一声:应该是我太笨,不知何时得罪了人都不知道,才被人记恨,编排造谣。
令鸢......
没事的二哥,反正萧宴待我好,以后他会护着我的,姜令鸢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终于说出了今日的来意,二哥若是心疼我,就多给我添些嫁妆。
姜浔松了一口气,看来令鸢比他想的坚强的,往后萧宴护着她,她在国公府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那是自然。他笑道:二哥当然心疼阿鸢了!除了我母亲留给我的铺子,我把其它的那些都给你添妆。
姜令鸢笑道:多谢二哥,二哥待我真好。
二哥只有你一个妹妹,不对你好对谁好姜浔道,好了,时辰不早了,快回去歇着吧。
二哥也是。
姜令鸢转身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再也撑不下去,潮水一般褪了下去。
她紧紧握着拳头。
她这个二哥是对做生意有兴趣,可他却并不怎么擅长经商,手上最赚钱的那百十间铺子,都是他母亲魏岚留下的。
而其它的那些,都是姜浔自己打理的,都是些小打小闹半死不活的铺子,那才值几个钱
加起来都不如他给姜令芷的那个岚翠轩!
姜令鸢几乎要将自己的牙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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