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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礼结束,送亲仪仗队出了城。所有大臣也出了宫,该上值的上值,该回家的回家。
明昭月原本是想等着父母一起回的,可听说父亲被景佑帝传到了御书房,不知道在商议什么事,便准备先回府。
宫人将她们二人送到了距离宫门约莫两条路的地方,两位姑娘,顺着前面走一会儿,会碰见个岔路口,左转就到东侧门了。
两人道了谢,明昭月被沈知秋拉着往宫外走,一路上倒很是活泼。
你看那宫墙,好高啊!
月儿,你来过皇宫几次
沈知秋有很多问题,明昭月也耐心地与她说话。
走到一处岔路口,明昭月忽然停了下来。
这条路便是刚才宫人说的那条岔路。她顿在那里,望着前方的一堵墙,若有所思。
往左,刚才那位公公不是说了吗沈知秋以为她忘了路,便道。
可明昭月依然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距离她们数丈远的地方,那堵墙就这样立在那里。它与皇宫里其他墙不同,上面有许多划痕,还有大大小小的穿孔。
似乎那面墙遭遇过很多次的锤炼,打击,鞭笞。
明昭月突然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像是很久之前来过,特别是那面墙。
真是奇怪……明昭月喃喃道。
怎么了沈知秋好奇地探头问。
我们来时走的也是这条路吗明昭月问,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忘了。
从小到大,她入宫的次数少之又少,掰起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正因为如此,她在宫里去过何处,走过哪条路,也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这里她确实没来过,可为什么脑子里对此处就是很熟悉的样子。
没有啊,我们来时走的正门,出宫是东侧门,你忘了方才那位公公说的了。沈知秋漫不经心道。
没有走过明昭月更加狐疑了。
忽然,她只觉一阵轻微头疼,疼得她皱起了眉,用手撑住额头。
你看它,浑身是伤,浑身是孔,就跟你一样。忽然,明昭月耳畔隐隐响起了一个小女孩软糯糯的声音。
浑身是孔,丑死了,确实跟我一样。又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明昭月猛地抬头,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刚才除了什么两个,还有人说话吗明昭月问。
没……没啊,月儿妹妹你怎么了沈知秋的脑门开始冒汗,满脸忧心地看着明昭月。
明昭月也四下打量,确实并未看见有人说话。
可刚定下心神,那两个声音又出现了。
我觉得不丑啊。你看它虽然满身是伤,可还不是稳稳立在那里,这么多年都没倒。你要是长得跟墙一样高,也不会倒的。小女孩的声音又出现了。
随即,还是刚才小男孩的声音。我长到跟墙一样高,也能像它那样稳固,无坚不摧吗
当然。
声音无比清晰地响彻在她耳畔,明昭月又对着四周来回看了几眼,使劲晃了晃脑袋,确信身边没有任何其他人。
沈知秋看着她,语气都有些颤抖。月儿,你……没事吧我听说这后宫之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死一个妃嫔或宫女,阴气重得很,你不会……中……中邪了吧……
不,不是。明昭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压根听不见沈知秋的话。
她有些着急了。这是一种很疑惑,很无奈的感觉,似乎事情超脱了她的掌控。
重生以来,她提前预知过很多事,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不是完全有把握的事,压根不会做。
可今日面前的这堵墙不同,她对此什么也不知道,甚至在此之前,脑海中压根没出现过这个东西。
是梦,是幻觉,还是她当真来过这里。
方才那两个声音是如此清晰,就像她自己遥远的记忆,又像是眼下的自己看着别人的故事。
又是一阵头痛,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快来,扶着你们姑娘!沈知秋见她愣了许久,忙叫上跟在后面的海棠梧桐。
这两个丫头一直跟着的,见明昭月在前面和沈知秋说话,便未走近打扰,只远远跟着。
一听这话,以为明昭月忽然身子不爽,忙上前要搀扶。
我没事。明昭月神色复杂地回看了那堵墙一眼,无奈看向沈知秋,就是刚刚有些微微头痛,想是吹了冷风。
冬日的风确实很冷,沈知秋便不再多疑。几人快速出了宫。
另一边,明辉被景佑帝叫到了御书房。屋内只有他们君臣二人,气氛变得十分安静。
陛下,您……说什么明辉惊掉了下巴,以为自己听错了。
景佑帝淡淡道,郎院长说,要跟你做儿女亲家,他家公子心仪你闺女,嚷朕来保个媒,赐个婚。
明辉的脑子一时成了浆糊,良久之后才吞吞吐吐问道,郎院长,郎林
景佑帝白了他一眼,除了他,我朝还有哪个郎林。
陛下,这可不行,谁不知道那郎家的公子仙风道骨,是被大师算过有道缘之人。这样的人,是万万不适合做夫君的。
明辉都懵了,虽然他与郎林没多深的交情,但他儿子是什么样,盛京城的官家大多听说过。
可郎院长说,是他家公子属意你家女儿,哪是什么有道缘之人。我看郎院长的样子,应该不会有假。景佑帝似乎很是有耐心。
不行不行,陛下,这婚可万万赐不得!明辉忙拒绝。
景佑帝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如何赐不得你明家与郎家,一个文臣一个武职,孩子的样貌家世都堪堪匹配,怎么就不能成亲家了
陛下才嫁了女儿,怎么开始乱点鸳鸯谱了明辉心里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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