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寒暄了一会,方岳贡起身告辞。
等方岳贡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宫门后,朱慈烺长舒一口气:“呼——”
倪元璐笑着问:“请问殿下觉得方岳贡才学如何?”
“高!”朱慈烺伸出右手大拇指,“不愧是担任过内阁阁臣和户部尚书的人,才学一流。”
“那殿下觉得他有没有资格担任您的老师?”
“有,”朱慈烺先是点头,然后皱眉:“不过他太能说也太敢说了,学生怕他是父皇派来考验学生的。”
“殿下莫怕,”倪元璐安慰道:“方岳贡此前在京师担任要职,很多话都不能说。现在好不容易辞官为民,索性便口无遮拦了。”
“另外,我倒希望他是陛下派来的。”
“为何?”朱慈烺有些不懂。
“陛下派他来说明陛下重视殿下。”倪元璐解释。
“对了,”朱慈烺想起一件大事,“先生可曾询问他定王和永王的事?”
“问了,他说看不透未来。”倪元璐沉声说道:“不过太子殿下不必多心,您不但是储君,更是嫡长子!”
“那父皇为何要把学生留在南京?”朱慈烺心怀忐忑。
“方岳贡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是他不肯明说。为师愚钝,没有猜出他的想法。”倪元璐有些气馁。
“哎!”朱慈烺叹气,“先生勿要自责,这件事只有父皇心里清楚。”
二人聊了很久,直到傍晚前才停下来。
倪元璐告辞离开,给方岳贡准备接风宴。
朱慈烺则有些闷闷不乐的回到后宫吃饭休息。
次日一早,南京六部就把朱慈烺的令旨以公文的名义发往两淮盐商所在的地方官府。
官员们接到命令后非常兴奋。
南京朝廷的公文虽然只是让他们查而不惩,但是他们可以借机向盐商们索贿。
“开门,”一个盐商的宅院外,两个衙门里的差役在外面大喊。
院门打开,管家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点头哈腰的朝差役问道:“两位爷有何吩咐?”
“吩咐?”差役冷笑,“朝廷有旨,要严查庶民逾制。”
“逾制?”管家故意愣了下:“什么是逾制?”
“别装蒜,”差役推开管家直接往里面走:“庶人不得穿丝绸,宅子不能太大,不能使用奴仆,纳妾也有限制,你们府上的有没有这些情况?”
“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呢?”管家抢先一步挡在两个差役身前,并从怀里摸出两个大明圆宝:“两位爷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两个差役看着管家手里的大明圆宝,有些嫌弃。
换做平时,他们会拿着圆宝屁颠屁颠的离开。
毕竟没人一两银子足够花上一段时间。
但今天不行。
因为他们手里有公文,属于奉命调查。
要想把事糊弄过去得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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