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北大手一挥。
“越说越……就特么离谱!你怎么能这么……”顾亦铭骂人,想不出词儿,一会儿才蹦出来几个字,“骚浪贱呢?!你都已经跟我搞上了,还勾搭野男人?你还有理了?”
余北起身坐起来,脑袋趴在他腿上,从下往上望着他。
看到小亦铭变成大亦铭。
“你再这样看老子,你菊花好不了了!”
“顾亦铭我考考你。”余北指着自己胸前问,“这是什么?”
顾亦铭低头看他胸前一眼,然后又确认了一眼。
“奶……子?”
余北被气得脸都黑了。
“我的名字!余北!”余北又指着自己的鼻子,“这是什么?”
“余北?”顾亦铭尝试地问。
“这是鼻子!”余北压抑着怒火问,“所以加起来是什么?”
“余北……鼻子……余……子……”
顾亦铭认真思考,然后一拍手,恍然大悟。
“鱼籽!你跟我打什么哑谜呢?你要吃鱼籽?”
余北捂着脸。
无fuck说。
人生绝望。
顾亦铭已经直男癌晚期没救了。
拉去乱葬岗埋了吧。
谁爱去捡谁捡。
余北火气冲冲地出了浴缸,带出来阵阵水花,用浴巾一裹,反锁了卧室。
“余北!你气什么气?我还没跟你算完账呢!你开门!我没地方睡!”
“睡沙发吧你!”
顾亦铭头一回被关客厅外面睡,他气死了,瞄了一眼隔壁卧室,没去。
一个人睡不是那个味儿。
顾亦铭在客厅狂挠头发,一个钟头也没想明白余北在气什么。
“睡客厅就睡客厅!”顾亦铭朝里头嚷嚷,“生日礼物你别给我忘了!不准备你就等死吧!老子一宿上你十次!”
余北蒙在被子里。
十次?
那就不准备了。
说起这个,余北连续几天起床都脑壳痛。
以前送顾亦铭礼物,顾亦铭都不咋瞧得上,随手一扔就完事了,搬家几次之后,早不知道去哪了。
后来慢慢地余北就不送了。
顾亦铭要啥买不起?
自己每次眼巴巴地送出心意,结果都自取其辱。
余北大一那会儿,费尽心思偷瞄到顾亦铭的证件生日,然后绞尽脑汁想礼物。
手工?太廉价。鞋子?余北查了顾亦铭一双鞋的价格,他可能要倾家荡产。
最后去剧组提了一个月盒饭,才凑钱给顾亦铭买了一根奢侈品牌的皮带。
顾亦铭收下了,就是没见他系过,后来才知道他压根从来不用那个牌子。
眼看着日子到了,顾亦铭庆生的粉丝见面会在直播里如火如荼。
顾亦铭难得没有系领带,西装搭配得比较休闲。
屏幕里的顾亦铭可真帅啊,丝毫不像昨天那个被关在客厅窝了一宿火的顾亦铭,屏幕里有种天生就刻在骨子里的贵气,举手投足满满的自信。
是什么让他这么优秀呢?
当然是钱。
这么一想,余北就更自卑了。
他什么都有,什么都是最好的,还有什么能取悦他呐?
除了我的肉体。
余北一直忐忑到晚上,宅家里也没去顾亦铭给的地址。
顾亦铭专用铃声响起。
“幺儿?你到了没?迷路了?”
嗯。
迷路了。
在你的心里迷路了。
余北吸了一口气说:“顾亦铭你这什么破生日啊?跟妇女节一天,我妈非要我回家给她过节,我已经在路上了!高速上呢。”
“家里灯还亮着。”
“是……是吗?我忘了关灯。”
“你赶紧给我滚下来,跟谁撒谎呢?”顾亦铭在电话里下令,“你从里到外我都摸得清清楚楚。”
“……”余北推诿道,“要不你去嗨吧,我还没换衣服呢……”
“别换了,你不要让我上楼背你下来。”
余北摁掉他电话,嘴里骂骂咧咧,随便套了个外套就出门了。
刚坐到副驾驶座,顾亦铭扔给他一个小盒子。
“??你搞错人了吧??”余北一头雾水,“是你生日,不是我生日。”
“是啊。”
顾亦铭已经启程,外头夜景飞快往后退。
“你生日,送我礼物?”
这是什么逻辑。
“我不送你谁送你?”顾亦铭咳嗽了一下,说,“上回拦了你一个东西,这次补给你。”
直男的脑子怕不是跟直肠连着的。
跟拉肚子一样毫无停滞地付出,一股脑对你好,甭管有没有原因。
余北带着疑惑拆开礼物盒子,是一块机械手表。
想起来了,在北疆汪嘉瑞送的手表被顾亦铭退掉了,这算是补偿?
“啥牌子啊,便宜的我可不要。”
余北的欣赏能力有限,这手表普普通通,也没汪嘉瑞送的那一块酷啊。
顾亦铭不是这超市出口摊位上买的吧?
“没牌子。”顾亦铭回答说,“托人请意大利一个老工匠做的,可以收藏。”
“是藏着藏着就可以传家的那种?”
余北一只手抓着手表的姿势连忙改成双手托着。
“算是吧。”顾亦铭车一拐弯,“到了。”
余北抬头一看,这是到哪儿了?
余北还以为是什么外滩高级死了,寸土寸金的地方呢。
结果是海城的一片老城区,几排小洋楼都不知道多少年了的,小街巷路边种满了梧桐树。
顾亦铭又搞什么鬼?
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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