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闹了吧?”顾亦铭剥着糖衣说,“不闹了就乖乖吃掉,你就当糖吃呗,又不苦。”
“我不吃。”
当得知这玩意儿是药。
谁能吃得下去?
就好像屎味的巧克力和巧克力味的屎。
选择两难。
“怎么呢?”顾亦铭问,“要我含着喂?”
“不想吃。”
顾亦铭捏着药糖,叹了一口气。
“买都买了,也不能浪费呀,这可是实验室数量有限的产品,一颗一千块,你不吃我吃吧。”
难怪去美国的飞机上,顾亦铭死活不给小白吃。
余北专属订制。
“顾亦铭你有病吧?药能随便吃吗?是药三分毒,这种三无产品,也只有王庚硕那赤脚郎中拿的出来。”
“你也知道心疼心疼我呀,感动。”
顾亦铭一副哭唧唧的样子,滑稽死了。
余北把药糖抢过来吞下,说:“我是心疼钱。”
顾亦铭给余北端来一杯水。
“感觉怎么样?”
“没啥感觉。”余北推他手臂说,“你是不是被王庚硕给宰猪了……顾亦铭,你说,我会不会变成街边上那些流浪的精神病患者?”
“别瞎说。”
顾亦铭紧紧抱住他,在他脑袋上亲了一口。
余北一身湿漉漉地回来,手脚都冻麻木了,现在被顾亦铭塞进被窝里,才觉得慢慢升起温度。
晚饭也没出去吃,顾亦铭叫了外卖,也没让余北下床,支起一个床桌,就让余北坐在床上吃完。
顾亦铭自己洗洗,对着镜子贴创可贴。
余北情绪波动时的歇斯底里荡然无存。
只剩下自责。
一点点。
“顾亦铭,你有没有觉得我很过分?”
顾亦铭躺进被窝里,手一伸,示意余北枕着,余北刚靠过去,就被顾亦铭搂进了怀里。
顾亦铭很香。
有股男人特有的体香。
闻着余北就安心。
以后就管他叫老檀安神香。
可能顾亦铭也化妆品腌入味了吧。
“在我这里,你怎么闹都不过分。”
余北刚要感动,顾亦铭又补了一句。
“你可别跟其他人闹,不然要被揍。”
“我这么作你也受得了?”余北问。
“这怎么叫作呢?谁说你作的?我去打他。”
顾亦铭挥了挥拳头。
“粉丝说呢?”
“那我钻出屏幕去打他。”
余北伸手碰了碰顾亦铭额头上的创可贴。
“你要是破相了可咋办?”
“那不会,还是帅。”
顾亦铭很臭屁。
不愧是我爱过的人。
余北拍拍他说:“那也有影响,有伤就不能化妆拍戏,毕竟你是靠脸吃饭,实力上还是差了点儿。”
“也是。”顾亦铭也跟着惆怅起来,“至少三个月不能拍戏,我只是一个毫无演技的男花瓶,万一留疤了,以后没市场我可怎么赚钱养你?幺儿,今后咱们的生活费,全指望你了。”
余北顿生豪情。
家里养一只破相的小娇夫。
顾亦铭不能工作,就天天给我在家洗衣做饭拖地倒洗脚水。
还蛮爽的。
“放心好了,我会对你负责的,我养你。”
余北捧着顾亦铭的大脑袋,十分认真。
“嗯,我突然记起来公司还欠银行六千万,这个月底要还,幺儿你看……”
“我不看,我瞎了,等什么时候还上了我才能好。”
说着说着话,余北就困倦来袭,抱着顾亦铭的腰打盹。
余北也奇怪。
为什么才吵得不可开交,怎么一会儿就能抱着睡觉呢?
放在任何别人都不可能的。
唯独和顾亦铭。
我骂得在凶,也恨不起来。
顾亦铭也一样。
大概这就是命运吧。
每个人生命里都会出现这么一个人。
分不开,作不掉。
也可能是太熟悉了。
所以说找对象不要找太熟悉的好朋友。
知根知底的,连架都不好吵。
我现在和顾亦铭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说不好。
不是情人,情人不该做的也做了,该做的也做过了。
想不通。
也懒得想了。
反正离不开。
不如伸出手张开腿好好享受。
余北在家修养了半个月。
半个月之后,新拍的电影已经进入密集的宣传期了。
现在的电影制作速度很快,顾亦铭作为出品人,有自己的人脉,连过审都飞快。
除了发布会,剧组的主演要上一个老牌节目《娱乐大本营》做宣传。
“你真要去么?也不是非上不可。”
顾亦铭已经劝阻余北好几次了,连电影见面会都没去成。
“那必须啊,我是男一号。”
余北暗搓搓地算一下,上完这个节目,微博得涨多少粉。
“你好好在家玩得了。”顾亦铭还是劝他。
玩得都快散架了。
余北现在已经接受病症的现实,反正病都病了,还能咋办?要死要活吗?
主要还有一个包养男花瓶顾亦铭的伟大目标要实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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