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亦铭是别人的了。
快乐也都是别人的了。
余北把眼泪水擦枕头上,明天也看不出来。
顾亦铭把我当成回忆的替身这件事儿,也不敢告诉余香莲和余大华。
蒙在鼓里的幸福也是幸福。
就好像余北不知道这个女生还好,知道了之后反而难受。
余北惊醒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一个人。
窗帘被拉上,房间里半明半暗,有一股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进来。
外头是正在草坪除草的女佣。
女佣看了余北的内裤一眼,摇手打招呼。
余北又把窗帘拉上。
妈的,外国人都喜欢什么神经病设计啊。
大早上的,别人还以为有个变态搞裸奔。
不过后来余北看多了在自家院子草地上赤身裸体晒太阳的外国男人之后,也习惯了。
甚至想把顾亦铭也拉出去晒晒。
遛遛鸟。
也羡慕羡慕那些外国人。
余北看了一眼手机,都已经快十二点了。
说好的,是顾亦铭爸妈早上过来。
这头一次双方家长见面,余北居然睡过头了。
匆匆洗漱穿上衣服,余北跑出去。
客厅在哪来着?
靠,差点在自己家迷路。
不好意思,家有点大。
衣帽间,茶室,接待室,书房,健身房,电脑房余北都还没数清。
客厅里,两家人都已经聊开了。
余大华扯着顾鸿笙在吹牛皮。
一边品茶。
也不知道余大华眯着眼睛一小口一小口喝,能品出个啥。
品的是个寂寞。
而余香莲,蒋书虞,顾亦铭和顾钧儒,居然在客厅里搓麻将。
天呐。
顾亦铭妈妈这么高雅的人,居然也会搓麻将。
她不拉屎我都信。
顾亦铭第一个看到余北。
“幺儿,饭还没好呢,你多睡一会儿。”
“……”
一听就觉得是讽刺。
再仔细想想。
这特么可不就是讽刺?
“爸,妈……”
余北不太好意思叫顾亦铭的爸妈,干脆叫一声全糊弄过去。
“小北,你快来教教我,这应该出个什么牌啊?”
蒋书虞朝余北招手,笑容和蔼,摸牌的姿势都如此优雅。
再看看余香莲,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样子,就是一牌精。
“我不太会……大哥你也会玩麻将?”
余北凑过去。
“刚刚余妈妈教的。”顾钧儒笑着说,“我总结了一下,把牌凑成111、123、11的公式就能胡。”
瞧瞧大哥这智商。
开顺风车真屈才。
余北看了一下蒋书虞的牌,中规中矩,有好几个是不能要的,余北随便指了一个幺鸡,蒋书虞点点头,把幺鸡打出去。
“从边上开始打,这种牌一般都是废牌,也不会放炮。”
“胡了!”
顾亦铭把牌一倒,就吃这个幺鸡。
余北瞪顾亦铭:“你怎么这样啊?你妈妈的牌都胡。”
“麻将桌上无父子。”顾亦铭无情地说。
顾钧儒哼哧哼哧说:“小北,你是故意给顾亦铭放炮的吧?”
“放……不是!”
余北不好意思,头一次教丈母娘打牌就放炮。
不吉利啊。
第二把,余北决定重整旗鼓,一路运筹帷幄。
然后又被顾亦铭抓炮胡了。
“呵!中文里面叫心有灵犀吧?”顾钧儒又说。
余北额头上渐渐冒出汗。
丈母娘不会认定我们俩联合起来敲诈她的钱吧?
“再来!”
余北这次时不时特地跑去顾亦铭那边看一眼。
炮是不可能放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了的。
“打三万!”
“咦?我是不是胡了?”
顾钧儒把牌翻倒,一边鼓掌。
“小北,原来你是炮王啊!”
“……”
炮……炮王?
该如何委婉地告诉大哥,这不是啥好词。
“不……我不是。”
“你就是。”顾钧儒特幼稚,还重复说,“小北是炮王!小北是炮王!”
别说了……
顾钧儒是想嘲笑他来着:“你还不是?刚刚跟顾亦铭放炮,现在又跟我放炮,炮王都没有你这么频繁呀小北。”
“……”
大哥你还是说英文吧。
求求你。
顾亦铭捂他嘴巴。
要不是人多。
他遭受到亲弟弟的谋杀也是有可能的。
“顾先生,可以开饭了。”
管家在一边说。
“好。”
顾亦铭拍拍顾钧儒的肩膀,低声威胁他。
“答应我,好好吃饭别说话好吗?”
“为什么?”顾钧儒还很懵。
“我怕你吃不上下一顿。”
顾钧儒满脸疑惑,坐在餐桌旁一边琢磨。
管家今天做的主食是披萨,还蒸了一只帝王蟹,其它七七八八的汤啊肉啊,余北也没见过。
顾家人吃饭的时候都不大声喧哗,修养特别好,搞得余北说话都没敢大声。
就是顾钧儒吃饭期间看了好几次手表,到十二点半就又急着走人了。
又打包了一盒吃的。
跟家长们告辞开溜。
余北眼疾手快地追出门。
“大哥!”
“小北,有事吗?”
“你给谁送饭呢?”
余北瞄了一眼饭盒,顾钧儒还往身后藏。
“没……没有啊,我开车饿了就吃。”
顾钧儒红着一张青涩的小脸蛋,是个人都不忍心逼问他了。
但我不是人。
“你是不是藏着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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